灯光昏暗,有股很重的霉味儿。

我进来后环顾屋内,引人注目的是西南角有张铺着黄绒布的贡桌,贡桌上盘子中整齐摆放着三个新鲜苹果。

盘子后,则是一个小型木制佛龛,佛龛被两尺红布遮挡的严严实实,看不到里头拜的是什么佛。

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,老人又似乎能看到,一把扶住了我。

“大爷,你.”

“哦,我瞎了几十年了,什么都看不到,年轻人你先坐下吧。”

我坐在椅子上慢慢扯下衣服,血干了和肉粘在一起了,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。

“大爷,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?请问这里是哪个村?”我问他。

老人声音沙哑,他回我道:“我一个人住,这里什么村都不是,这里是荒郊野外,最近的一个村子,还有二十多里路程。”

“那大爷你有没有手机?能不能借我打一个电话。”

他缓慢摇头:“我没有手机,晚上夜路不好走,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待着,等到天亮在走。”

“好,那麻烦了大爷。”

表示感谢后,我无力的靠在椅子上。

点着一根烟,含在嘴里提神,同时脑袋昏昏沉沉,想睡觉,我自己清楚,这是失血过多的原因。

我晕晕乎乎的,就听到身旁老人说:“小伙子,不能睡觉,睡着了可能就起不来了,我这里有酒,你喝口酒吧,”

我睁开眼,看到他颤颤巍巍走到床那里,又吃力蹲下,从床底下拖出来个大玻璃瓶,替我倒了一小碗。

“大爷,你这酒怎么是黑色的?”

我脸色苍白,晃了晃碗,这酒看着就像墨鱼汁颜色,略微粘稠,看不到碗底。

他声音沙哑,解释说:“这是药酒,是我自己找药材泡的,里头放了枸杞和人参。”

我端起碗朝那里望了一眼,不经意间似乎看到,他那大玻璃坛子里好像泡着个小孩儿有手有脚的。

康定这里有人在种黑枸杞,那几年特别流行买卖模具压制长大的人参,我猜大概是这类东西。

这药酒看着黑,但闻起来有股香味,入口甘醇,一小碗下肚,直觉胃里暖洋洋的,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,在体内这种暖意冲击下,甚至感觉后背伤口都没那么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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